深夜,整个江家村静悄悄的,就连各家养的狗都已经陷入了沉睡。
只有陶瓷厂上空亮着红光,那是几窑正在烧制的瓷器。
徐雍带人走在山间小路上,望了眼陶瓷厂,又嗅到了空气中松柴燃烧过后的香味,颇为诧异,“没想到这村里还有个陶瓷厂。”
徐青点点头,“白天我就发现了,我怀疑这个村子有烧制瓷器的传统,地里那批瓷器,说不定就是他们的祖先烧制的。”
徐雍摆摆手,“走快点儿,咱们必须在天亮前带着东西离开。”
徐青赶忙加快了脚步,很快就带着他们到了江大宝家埋着瓷器的那块地里。
徐青跺了跺脚,兴奋地指着脚下,“就是这里,开挖!”
几个伙计拿起铲子,兴冲冲地开始忙活。
不到半个小时,他们就挖到了瓷器。
一个不小心,还挖碎了好几个。
徐雍狠狠踹了那人一脚,“轻点儿,这都是宝贝!”
徐青却点了支烟,跳进坑里打开手电看了看,“爸,好多瓷器!”
徐雍赶忙也跳了进去,他迫不及待地捡起一个瓷瓶,用手电贴近了看,下一瞬就惊呼一声:
“明代万历年间青花云龙花卉纹紋觚式尊!”
他连忙拿起放大镜看了看,“这花纹,这釉色,这器形都是对的,绝对是真品!”
他赶忙又换了件东西查看,“明代嘉靖年间的红云龙纹罐!”
“清代乾隆年间的青花缠枝花卉罐!”
“真品,全是真品,我们发了,这些都是珍宝啊!!!”
徐雍都快疯了,“到底是谁把这么多好东西埋在这里的?”
徐青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,“爸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咱们得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带走!”
徐雍猛地点头,抬头看向坑上面的伙计,“把袋子给我扔下来,再下来两个人帮忙!”
说完,徐雍便蹲在了坑里,把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装进袋子。
留在上面的两个伙计赶紧用绳子把装瓷器的袋子拉上来,他们同样兴奋,今晚收获这么多,他们随便分个一两件,就衣食无忧了。
忽然,两道身影从旁边的树丛里跑了出来,一人一脚把这两个伙计踹进了坑里,砸得徐雍差点儿晕死过去。
“混蛋,你们跳下来干嘛!”
这两个伙计满脸惊惶,“老板,不是我们跳的,是有人把我们踹下来的。”
徐雍一巴掌扇在说话的伙计脸上,“有个鬼啊有,这时候谁会在山上晃悠?”
坑上边儿的江远笑了笑,“徐老板,又见面了啊。”
“江远!”
徐雍猛地抬头,手电筒昏黄的光线照在江远脸上,也让徐雍看清了江远脸上的笑容。
“这是你给我下的圈套!你想干嘛?”徐雍怒斥一声,“难不成你还敢行凶?”
江远冷笑一声,“你大晚上带着人来挖我祖传的宝贝,还说我行凶?”
“你祖传的?不可能!”
徐雍下意识认为这是江远下的圈套,可他一看手里的瓷器,分明就是真品啊!
谁会拿这么多宝贝来下套?
江大宝这时候对江远道:“江远,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你祖上埋的。”
江远摆摆手,“当初你家用两分水田换了这块山地,你也不知情,不怪你。”
徐雍听到两人的对话,顿时相信脚下这些瓷器是江远祖上传下来的。
他脸上愤怒瞬间消散,笑着对江远道:
“江远啊,这都是误会。”
“你先别生气,把我们拉上来,听我给你解释。”
江远点了支烟,对着坑里面弹了弹烟灰,“那你先解释吧。”
‘“我解释你***”徐青瞪大了眼睛骂出声,“江远,我告诉你,赶紧把我们拉出去,不然等我出去了,绝对不放过你!”
话音刚落,徐雍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,呵斥道:“怎么和江老板说话呢!”
徐青满脸错愕,“爸,你打我干嘛?”
“咱们这么多人,干嘛要怕他们两个?”
“你给老子闭嘴!”徐雍都快气死了,自己这个儿子平时挺聪明,怎么这时候像没长脑子似的?
真要把江远惹怒了,人家直接几铲土下来,自己就别想爬上去了。
徐雍抬头笑着对江远道:
“说来惭愧,江老板你身边这位小兄弟去我店里卖了件东西,我呢很喜欢,所以就想着让徐青跟着来看看,主要还是想再收几件货。”
“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地方,我儿子年轻,经不住诱惑。”
徐雍满脸赔笑,“江老板,我先给你赔个不是,我们是真不知道这是你家祖传的东西。”
江远冷笑一声,“现在被你们发现了,就代表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,可我又不想暴露这么秘密,你自己说,我该把你们怎样呢?”
徐雍心肝一颤,“江老板,有话好说,这样,我把这些东西全买了!!”
“你换成钱存在银行,就再也不怕丢了。”
江远装作沉思的样子,忽然道:“你认为你买得起吗?”
“买得起!”徐雍咽了口唾沫,“江老板,你也是开古玩店的,知道我们这行都是古董比现金多。”
“但是我不一样,我早就在准备转行了,要不然也不会想卖那件天青釉笔洗!”
“我库房里东西是还不少,可卖掉的更多,我现在有好几十万的存款!我知道这远远不够,但是你放心,我一定会凑齐钱的。”
“我这就给你写支票!”
徐雍说着,不能江远同意就掏出了笔和支票簿,开了一张八十万的支票,揉成团扔了上去。
江远伸手抓住支票,看了眼就揣进了兜里。
“你是自愿买这些瓷器的吧?”
徐雍点头笑了,“江老板你祖上有大人物啊,这些东西都是精品呢。”
江远和江大宝对视一眼,忽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徐雍满脸疑惑,“江老板,你笑什么?”
江远还没说话,就见旁边有一道手电光射了过来。
陈忠带着今晚负责烧窑的几个青壮快步走过来,呵斥道:“谁在那里说话!”
“陈叔,是我。”
江远笑着开口,“我正谈生意呢。”
“大晚上,在山上谈生意?”陈忠满脸疑惑地靠近,用手电照了照深坑,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个人。
他眉头一皱,“江远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江远笑了,“我不是看厂里处理报废瓷器很麻烦嘛,所以就埋在了这里,一两百年后就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嘛,到时候村子里的后人也能利用得上。”
“结果市里聚财典当行的徐老板正好带人出来散步,发现了这些瓷器,说什么都要买下来,我见他态度诚恳,盛情难却,就只能卖给他了。”
陈忠瞬间明白,这肯定是江远设好的圈套。
可几个负责烧窑的青壮却懵了。
“大晚上的,这么多人来山上散步?”
“还是从市里来的?”
“不仅散步,还正好把这里挖出来一个大坑?”
“还正好挖出了江远埋的瓷器?”
“等等,我有点儿懵。”
坑里,徐雍全身仿佛被雷劈了一样,哪里还不明白这真的是江远设下的圈套!
他瞬间红了眼,“江远,你个王八蛋,老子要杀了你!”
江远‘呵呵’一笑,“你不是自愿买的吗?怎么刚才还求着我卖给你,现在又翻脸了?”
“不对!”徐青颤抖着拉了拉徐雍,“爸,这些都是真品的,怎么会是要报废的东西呢?”
“真品?的确是真品,”江远指了指山下的陶瓷厂,“前两天刚出窑的真品。”
“怎么样,我们厂子的工艺可以吧?”
“不信你看看,底足上还有‘江’字标记呢,这是我们打算报废的一批瓷器。”
“没想到啊,徐老板这么大方,肯花八十万买这些要‘报废’的瓷器,我真是为我们陶瓷厂的产品自豪啊。”
江远每说一次‘报废’,徐雍父子的心脏就仿佛被扎了一刀,痛到两人不能呼吸。
“江远,你真狠啊,”徐雍面色死灰,语气无力,“我们设局想坑你一次,还失败了,你用得着这样报复我吗?”
江远面无表情,声音冷漠到了极致,“我有把这些瓷器搬到你店门口让你买吗?”
“如果不是你们跟踪大宝,会发现这个地方吗?”
“如果不是你们动了歪心思,想偷偷把东西挖走,会像现在这样吗?”
“你说我报复你,那好,我就是报复!”
江远的声音越发冷厉,“我问你,你设计害我,就是理所应当是吧?我没有被你坑成功,也是因为你大发慈悲是吧?”
“我应该感恩戴德,把你们供起来,烧香磕头是吧?”
“我但凡对你们有一点报复之心,就该天打雷劈是把吧?”
“怎么了,哑巴了,说话啊!”
江远一脚泥直接踹进了坑里,撒了徐雍和徐青一脸。
“我说你们是咎由自取,你不服吗?”
“徐青到我店里,想用假的东西坑我,被我识破了那是我的本事!”
“然后呢,你们故意准备那一架子的碎瓷片,当我看不出来吗?”
“想让我同情你们,没门儿!”
江远怒吼了一声,声音冰冷无情,“你在聚财典当行设计坑我的时候,我就决定要你付出代价。”
“现在我问你,感受如何?”
徐雍抬头看着满脸冷漠的江远,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徐青想开口骂,却被江远冰冷的眼神吓住,话憋在嗓子眼,怎么都出不来。
陈忠也并不同情徐雍几人,带着人先回去了。
江远冷冷地看了徐雍一眼,也转身带着江大宝走了。
徐雍呆呆地坐在坑底,攥着的手电筒忽闪两下也熄掉了。
黑暗中,徐雍几人的喘息渐渐陈忠,几人挤作一团,身子不断颤抖。
足足半个小时后,几人才筋疲力尽地爬了出来,直接躺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喘息着。
徐青使劲儿一拳砸在地上,“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杂碎!”
“爸,想想办法,我要他付出代价!”
“爸,你说话啊!”
徐青沉默良久,却只是叹了口气。
“算了吧,你不是他的对手,我··也不是。”
徐青满脸错愕,“爸,那咱们就认了吗?那可是咱家所有的钱!”
“现在不是了,咱们用八十万,买了这些要‘报废’的瓷器,”徐雍满脸自嘲,“或许,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算计他。”
“他太厉害,太聪明,太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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